第124章 龙的名字

　　副标题：FGO伦敦篇的副标题叫‘伦蒂尼恩的骑士’，但本身完全没看出来哪里跟这个标题有关系了，莫德雷德更像是划水路过的，所以我围绕这个副标题追加了一些fate式风格的故事
　　☆正文☆
　　他们献出了
　　他们奉献了
　　生命、未来，以及一切。
　　仇恨是人之常理，面对夺走身边重要之人重要之物的灾害，人们会恐惧，也自然会憎恨。
　　藤丸立香利用了这份憎恨。
　　但也实现了他们的愿望——复仇。
　　基督山秘宝熊熊燃烧，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在仇恨的趋势下，聚集在了黑焰的旗帜下，共享仇恨与火焰，让自己的生命成为了开辟未来的食粮。
　　可以的话，藤丸立香其实不想用这种大量牺牲的战法，能的话她自然是想要拯救所有人的。
　　但复仇者们不同，大多数能够真正承受的住共享出去的戾炎的伦蒂尼恩骑士，已经将复仇作为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有些时候，死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藤丸立香对他们来说是怀有歉意的。
　　倒不是因为命令向自己奉献最后的生命与忠诚的他们赴死。
　　恰恰相反，藤丸立香之所以觉得抱歉，是因为无法让他们就这样死去。
　　于是，藤丸立香最后的命令，并非是让她们赴死，而是在死亡之后，继续作为自己的——作为‘伦蒂尼恩的骑士’，继续为了拯救世界去战斗。
　　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场旅途的开始，尤其是现在礼崩乐坏阿赖耶识实力衰弱，并且伦蒂尼恩还是一座建立在（龙的）尸体之上的城市。
　　伦蒂尼恩本来就是一座亡灵之城，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坠落于此的无名古龙的尸体之上的，生命在死亡中诞生，希望因绝望而耀眼。
　　所以巴巴托斯才会选择制作出统括了大量死灵系权能，版本众多，但共同点是‘统治亡者军团’的狂猎之王作为制作的对象。
　　藤丸立香知道魔神们的行为，其实是在模仿法兰西圣王的举动，在制作‘特异点之王’什么的，则是在此之后的事情了。
　　一同奋战，利用了他们的憎恨与死后的生命，藤丸立香的戾炎终究将导致一切灾祸的魔神所焚烧。
　　【巴巴托斯对‘迦勒底’的态度：1D100＝72（？）】
　　【巴巴托斯对‘人类’的态度：1D100＝85（？？）】
　　【巴巴托斯对‘伦蒂尼恩骑士们’的态度：1D100＝86（？？？）】
　　赢了。
　　从内部涌现的戾炎彻底摧毁了巴巴托斯的反抗能力。
　　于是，藤丸立香也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
　　藤丸立香当然会消灭巴巴托斯，毕竟这是共享黑焰时与伦蒂尼恩骑士们的约定，但在此之前，藤丸立香不想放过这个试探魔神们，了解魔神们究竟是否有真正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生物的机会。
　　原本应该是维护人理的程序的他们，究竟为何失控暴走。
　　藤丸立香已经做好了审问的准备，但让她格外不悦的是，濒死的巴巴托斯，那血肉与内脏聚合所化的身体中，居然发出了好似喜悦般的笑声。
　　“人类……做得好……漂亮……”
　　“是你们……赢了……！”
　　败者没有诅咒或不甘，甚至由衷的，向胜利的复仇者们献上了祝福。
　　那一瞬间，藤丸立香理解了。
　　——所罗门那家伙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母
　　魔术师的孩子就是他们的研究与造物本身，七十二魔神本身就是所罗门的孩子，但很显然，所罗门在制造了这些孩子，给予了他们任务，而后又赋予了他们棱模两可的大致人格协助工作之后，完全没有考虑过教育之类的事情。
　　失望的藤丸立香，不抱期望的问了巴巴托斯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到的答案也没有超出藤丸立香的预想：
　　“我在寻找说服自己让人类继续存活下去的理由。”
　　巴巴托斯如是说。
　　“伦蒂尼恩是一座肮脏的亡灵之城，城市本身早已朽坏不堪，生命在此毫无价值，一切的荣光都建立在污秽的尸骸之上，希望成为了孕育绝望的苗床……所以我来到了这里，降下了试炼，期待得到答案
　　得到一个，说服自己向王提议，让人类继续存活下去的答案。”
　　无趣。
　　太无趣了。
　　简直像是三流故事剧本在最后强行反转强行洗白在此之前的大反派似的。
　　但藤丸立香知道，巴巴托斯并没有撒谎。
　　它们就是这样的生命。只能说是孩子的教育问题很严重，尤其是让这种三观与其说是不正、不如说是严重缺失的孩子掌握此种程度的力量，那更是危险中的危险。
　　为了寻求希望结果却亲手制造出了绝望。
　　“你跟伦蒂尼恩这座被你自己唾弃的城市又有什么区别？”
　　“我会死，但伦蒂尼恩不会。”
　　巴巴托斯在喜悦之后，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勇者们，恭喜你们，你们的复仇、你们人性中的光辉，击败了迷茫的魔神，我会在此死去，但只要神殿还在，下一个继承了我的数据，以巴巴托斯为‘名’的存在也会被王复活，如果有需要，就去寻找它的帮助吧。”
　　魔神是会复活的。
　　更准确的说，只要冠位时间神殿这个‘生产工厂’还在，任何一名魔神死亡之后，都会在冠位时间神殿内被‘重启’。
　　重启之后的魔神还算是原本的魔神吗？
　　如果算的话，伦蒂尼恩骑士们的复仇，真的算是有意义的吗？真的算是成功了吗？
　　藤丸立香问被戾炎灼烧的魔神。
　　巴巴托斯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复仇的结局里只有空虚的话就太可悲了，况且我也没有撒谎，魔神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吧，但至少我不觉得‘下一个巴巴托斯’是‘现在的我’。”
　　已经无法问出更多的东西了。
　　“死亡不应该是悲伤的终点，如果还有留念的话，就用我所制作的‘亡灵权能’去看看吧，牺牲者们的灵魂，依旧被束缚在伦蒂尼恩的土地之下——”
　　包括藤丸立香、贝尔莎夫人、以及众多的伦蒂尼恩骑士们复杂的目光中，通过血裔玛奇里·佐尔根现身的魔神巴巴托斯，就此消灭。
　　妲丽安说，巴巴托斯的人格设定里，是富有正义感与使命感的魔神。
　　最终却变成了这样偏执扭曲的东西……
　　藤丸立香忍不住叼起了个没有烟草的空烟斗。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孩子是无法选择父母的啊。”
　　这雾都之中挣扎的孤儿，有巴巴托斯你一个。
　　要是可以的话，藤丸立香也想按照巴巴托斯最后的遗言，让贝尔莎夫人使用亡灵权能，将那些因为巴巴托斯、因为人理烧却而死亡的灵魂带回来看看。
　　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伦蒂尼恩骑士们复仇的理由吧？
　　但藤丸立香知道，还无法做这件事。
　　要问为什么的话……
　　巴巴托斯的死亡并不是终结。
　　藤丸立香进行特异点修复的经验不多，但在这不多的——仅有的冬木特异点里，当救世主们好不容易打败了关卡BOSS之后，会有什么出现，她可记的太清楚了。
　　那就好比玩RPG游戏在新手村关卡门口被最终BOSS堵门一般——
　　祂平静的出现了。
　　出现在藤丸立香的面前，神情平静的让已有心理准备的藤丸立香，就好像是在看着一面镜子中自己的倒影似的。
　　魔神王·盖提亚
　　近在咫尺的，亲自降临。
　　平静，却又散发着仿若排山倒海般的气场。
　　在场能彻底没心没肺大笑着的也就莎士比亚了吧。
　　莎士比亚对世界的死活人理的拯救与否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他喜欢悲剧的故事，他在此真正渴望得到的答案，是【真相】。
　　自称魔神王、自称所罗门的怪物，其真相究竟是什么？
　　“所罗门？不，不不不，御主，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所罗门！它的真实身份是【Beast（兽）】，并非因为文明的衰亡而现身，而是被‘过于繁荣的文明’本身所孕育出来的失控怪物！BeastⅠ！它的本质就是我们要拯救的人理本身！”
　　——【Beast（兽）】
　　有这种生物现身的世界，说明那是文明在未来会发展的‘太过繁荣’的世界。
　　“就是因为太过繁荣，所以才会招致灭亡，过于繁荣的未来向过去发动了大清洗，不满足于‘现在这种程度的繁荣’，而是追求‘真正彻底的更大更完美的繁荣’——这就是人理烧却的本质！自称魔神王之兽真正的目的，是‘创造更完美的未来’！为此它要将我们的‘现在’与‘过去’作为祭品燃烧！”
　　完全不在意气氛的莎士比亚甚至当场伏在地上开始奋笔疾书。
　　“傲慢！太傲慢了！这就是主题会是‘英灵召唤’的原因！因为作为英灵召唤术的原型的‘救世魔术’，本来就是通过召唤七位御天之骑的人理守护者去对抗‘过于繁荣的文明导致的灭亡’的方法！然而此等技术本身也是‘过于繁荣’的证明，因此英灵召唤术本身也会失控，而将英灵之力发挥到极限的存在，就是BeastⅠ！”
　　只可惜，现在没人在意莎士比亚的‘推理’了。
　　或者说其他人其实或多或少早就意识到了。
　　毕竟在场的伦蒂尼恩骑士们，基本上都算是神秘学领域的专业人士。
　　反倒是莎士比亚只是个意外具备丰富神秘知识的局外人。
　　魔神王亲自降临了。
　　是要将藤丸立香就这样彻底消灭呢？又或者是将藤丸立香强行控制，拉到它的阵营里去呢？
　　还是说，打算创造新世界的魔神王，决定将藤丸立香关起来，作为一个类似标本般的东西带到新世界去？
　　藤丸立香对第二个选项有信心。
　　她得到了基督山秘宝，没有什么能够控制她的意志，魔神王是不可能控制得了她，甚至是将她的力量化为己用的。
　　至于第三个选项么？这首先就不成立，因为基督山秘宝的力量的其中一项，就是不会被时空与空间所束缚。
　　没有牢笼能关的住她。
　　换句话说。
　　在既不可能关押，也不可能策反的情况下，魔神王能做的选择打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以藤丸立香的智慧，就算没有福尔摩斯的协助，她也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这才是属于藤丸立香的，最终决战。
　　到头来，藤丸立香没能等到路明非与迦勒底的大部队抵达。
　　藤丸立香当然也考虑过什么都不做，一直躲藏隐匿着等待与大部队汇合。
　　但什么也不做着实不符合藤丸立香的性格。
　　再说了，就算什么都不做，魔神王也有可能发现藤丸立香的存在，毕竟藤丸立香体内现在也寄宿着‘极恶’的魔神该隐，只是被藤丸立香的正义感压制着罢了。
　　藤丸立香不打算束手就擒。
　　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当一个等待着被拯救的公主或花瓶。
　　——虽然这么说像是在立Flag
　　但藤丸立香还是想要说这句台词：
　　“就在这里将你（魔神王）打倒的话也没关系吧！”
　　这是藤丸立香所准备的最后的‘伏笔’，也是她用来迎战‘魔神王’的最终王牌。
　　这个时候的藤丸立香还不知道圣王曾经所做过的事情。
　　圣王无法打倒魔神王，但却能够通过自我献祭，破坏魔神王的基础，也就是，那是一种取巧的战胜魔神王的方法，相当于强制让魔神王这个暴走的程序回档到最初的状态。
　　但藤丸立香的想法不同。
　　她的想法是‘正面硬碰硬’。
　　她也是有底气与自信的，并且也向众多人求证过，福尔摩斯给出的答案是“无法确认是否一定可以战胜魔神王，但要说一点战胜的可能性都没有，那也不对。”
　　不用谜语人了。
　　直接公开答案吧。
　　藤丸立香用以对抗魔神王的王牌，就是这个伦蒂尼恩本身。
　　在故事进入伦蒂尼恩（伦敦）之后，就已经被反复的、无数次的提及到的，理所当然般存在的提示。
　　——伦蒂尼恩是建立在尸骸上的城市
　　——伦蒂尼恩是骑在龙背上的城市
　　——伦蒂尼恩的体积甚至比地球本身要大
　　因为，无名的星辰之龙，沉眠于此。
　　那是体内孕育着一个世界，腹中孕育着宇宙的胚胎的……真正古龙（最强种）的尸体。
　　尸体。
　　尸体。
　　尸体。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强调三遍。
　　是的，这就是藤丸立香给出的答案。
　　让亲自前来灭杀的魔神王，也不由得为之赞叹的‘脑筋急转弯’。
　　这里有最强种的身体。
　　并且，藤丸立香的阵营中，有贝尔莎夫人。
　　因为三日月、玛修、甚至包括藤丸立香自己，都是不被祝福降生的孩子，玛修与藤丸立香在那之后得到了祝福，但三日月没有那些。
　　她甚至没有降生。
　　如莎士比亚之前说过的那样，是从沉眠与伦蒂尼恩地下的阿尔比昂之龙尸体上脱落的腐肉般的存在，换句话说，就连现在降生这件事本身，也是如怨恨的具现化。
　　雾都的孤儿们，迦勒底的亡婴们，再加上死后尸体也被不断挖掘破坏的阿尔比昂之龙的‘怨念’。
　　对于贝尔莎夫人来说，三日月是怜悯与守护的对象。
　　于是，展现亡灵之神的权柄吧。
　　狂猎之王，亦有暴风雨中的恶龙的含义。
　　那么——
　　苏醒吧。
　　以亡灵之神的权柄，唤醒阿尔比昂之龙的尸骸！
　　亡灵骑士都出来了，再来个骨龙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展开不是吗？
　　能量不够？
　　那就加上伦蒂尼恩土地内的圣杯！还不够那就再加上藤丸立香体内的圣杯！这要是还不够，那剩下的就用意志与奇迹去弥补！
　　奇迹是什么？
　　奇迹是宛如童话般的东西。
　　而在这里！恰巧就存在着故事作家！以及童话的化身！
　　阿尔比昂之龙是无名之龙。
　　因为无名，在神秘学上相当于不存在，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但反过来说，就是因为无名，那就可以赋予它其他故事中相似存在的名字，然后确立它的存在！
　　阿尔比昂之龙的记录几乎相当于没有。
　　有的只是它的结局——“坠落于链接这物质世界与星之内海的夹缝间”罢了。
　　与它相似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
　　北欧神话的故事里，也存在着这么一条同样是黑色的古龙，他来历不明，甚至对北欧神话本身的故事没有任何的影响，据说他咬断世界树的树根之时就是诸神黄昏到来之日，但世界树的树根有很多，世界树本身也没有因为尼德霍格的啃噬或者剧毒而死亡，是在后面被火焰巨人烧毁的。
　　诸神黄昏的本质更是神明与巨人之间的大战，跟那条食素的黑龙更是屁大点关系没有。
　　纯粹的局外人，完全不知道存在的意义，在故事里被研究者们认为是一种‘象征’，但历史真相呢？
　　或许、可能、大概，应该是……嗯，它真的跟北欧神话没啥关系，只是恰巧诸神黄昏的时候路过，顺便瞅准机会对世界树采集了点素材，然后？
　　然后就……然后他就消失了啊，与同样几乎没有记录，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以古不列颠的名字‘阿尔比昂’习惯性的称呼它为阿尔比昂之龙的同样来历不明的星辰之龙一样。
　　北欧神话里它就这点戏份，根本就是一般路过的古龙，采集完素材就“坠落于不知名的深渊里去而后消失了”。
　　然后真的就没然后了，北欧神话原典里它的故事远没有各种二次、三次、四次创作里多，想来就是因为原典里完全没戏份，所以反而给后世很多故事创作者们留下了大量的创作空间吧？
　　基督教神父们改编的版本里，倒是无条件宣布它已经死了，上帝跑过去让奥丁啊什么的北欧诸神臣服的时候，顺便大手一挥就将他给复活了。
　　魔术的世界里，事实如何其实不重要，只要相似就行。
　　谎言的谎言，真相便可颠倒逆转。
　　那么，苏醒吧！
　　吞噬绝望的黑龙——
　　“坠于星辰之地的黑龙，汝之名为尼德霍格（阿尔比昂之龙）！”
　　——能否，化作希望？
　　——to be continued！